第93章怎麽會不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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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多月以前，杜莫顏曾經在金鑾殿上見過皇上一面，雖然精神大不如五年前，但也不像今日這般頹朽不堪。
果然如她所想，皇後可不是什麽大度的賢妻，她肯定已經預計到皇上的大限之期將至，讓她入宮就算皇上再寵她，封她為妃子也好，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太妃。
沒有子嗣的太妃，就算不用陪葬，還不如任由她這個太後處置，無論如何，她都再也不會與太子有任何的交集。
皇後打的一手的好算盤，可她並不知道她所做的這些，也正是她原本想做的。
看著皇上蒼老的面容上尚有兩行清淚，杜莫顏心中竟然有一絲感動。
和公公和他的徒弟成公公追過來，跪在皇上的腳邊要為他穿上鞋子。
正在此時，杜莫茹身邊跟著春槐和春桃走了進來，跪在地上：“臣妾迎駕來遲請陛下恕罪。”
皇上根本沒有理會任何人，就連身邊跪著的和公公都沒有理會，杜莫茹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傳到皇上的耳朵裏。
可杜莫顏卻不能當沒有聽到，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作的杜莫顏像是受到了驚嚇，手上捧著的書掉落在地上，人也立刻跪了下來：“臣女杜傾顏見過皇上，臣女不認得皇上，迎駕來遲，還望皇上恕罪。”
“顏兒……顏兒你怎麽會不認得朕了？”皇上看著她喃喃的說道。
紅弦原本是同茹妃一同過來的，她也想跟著進來，可她不是玉羅宮的宮女，皇上身邊兒的太監不認得她，被攔在了外面。
她心裏急的很，也正因為她不在裏面，反倒看見了春槐向茹妃娘娘使了個眼色，茹妃娘娘沒有得到陛下的旨意就徑自起身走了過去。
紅弦跪在門口向裏面探頭，春槐和春桃是不敢起身的。
杜莫茹走過去跪在皇帝的腳邊，伸手接過和公公手裏的鞋子，親自彎身為皇帝穿上，說道：“陛下，您對皇貴妃娘娘的情誼臣妾感激涕零，但陛下您看清楚，此顏兒非彼顏兒。”
這麽多年來，她得不到皇帝對皇貴妃那般的寵愛，但她在這後宮之中仍然留有妃位，她也不是傻子。
她早已認清了，皇帝根本不會為她動心，她也只能博一個賢良，姐妹情深的名聲，讓陛下不要忘了後宮還有她，即便沒有寵愛，她的日子還是要過。
老皇上終於有了反應，他木訥的轉頭看向杜莫茹，她才接著說道：“皇上，她叫杜傾顏，是臣妾的三妹，這次奉旨入宮侍疾的就是她。”
“顏兒並不是杜家的親生女兒，但她身世可憐，人也乖巧。如今她的母親是父親的姨娘，父親也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，臣妾更是喜歡她，對待她就像當初對待皇貴妃娘娘一樣。”
“顏兒的性子安靜乖巧，是有幾分像皇貴妃娘娘，但她如今才十五歲，臣妾知道陛下心裏盼著皇貴妃娘娘還在世，可陛下看清楚，她並不是皇貴妃娘娘。”
老皇帝呆呆的看了看杜莫顏又看看杜莫茹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杜莫茹倒是跪的端端正正，擡起頭仰視著皇上，說道：“近日臣妾也是十分思念皇貴妃娘娘，整理她的舊物，正巧顏兒入宮，想起皇貴妃娘娘入宮之時也是這般年紀，也是這般花樣的年紀，忍不住想讓她穿穿這身衣服。”
“私自動用皇貴妃娘娘的遺物，都是臣妾的不是，和顏兒沒有關系，請陛下降罪臣妾一人，不要遷怒顏兒。”杜莫顏說完將頭重重的叩在了地上。
杜莫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杜莫茹，看來她在宮中這五年裏，也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，在這華麗的宮墻之內，不管是什麽樣性子的人，至少外表都要華麗大氣起來。
但她如此這般一說，可是和方才和她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，她現在可是也在場呢。
她是覺得她沒見過世面已經被皇帝嚇傻了不會聽到，還是拿準就算她知道也沒辦法對她怎麽樣？
當初皇帝是對皇貴妃如何的迷戀，她應該清清楚楚，難道就不怕她記恨在心，以後給她小鞋穿呢？
還是……杜莫顏的目光在春槐的身上瞟了一眼，還是被人威脅的無奈之舉呢？
皇上此時終於有了反應，再次看向了杜莫顏，杜莫顏心情有些覆雜，皇上當真對她惦念至此嗎？
“不是……顏兒？可是她明明與顏兒一模一樣。當年顏兒就是這般模樣，臨窗而讀，美麗不可方物。”老皇帝喃喃的說道。
杜莫顏在心中嗤笑，她真是想多了，原以為真的會有人對她心存想念。但這個貌似想念的人，卻連她的容顏都模糊了，她如今的樣子與當初完全不一樣，若非要說哪裏相似，恐怕就是都比較瘦弱吧。
沒想到皇帝已經老邁至此，已經忘記了她的樣子，怕是皇後知道了一定會後悔萬分吧。
若是早知道她杜莫顏在皇帝的心裏只剩下一個影子，她大可早些年選一個身材相仿的人訓練一番，迷惑皇上為她所用，想必太子的皇位早已坐的穩穩的，說不定如今就已經是皇上了，哪裏還有今日這些個麻煩。
皇帝沒有理會杜莫茹親自彎身將杜莫顏拉了起來，仔細端詳一番，還是說道：“明明一般模樣，顏兒你當真不認得朕了嗎？”
杜莫顏只好說道：“早就聽說皇貴妃娘娘儀態萬千，只可惜無緣得見。”
“怎麽？怎麽會不是，顏兒你看看朕。”皇帝的情緒有些不穩。
和公公趕緊打了個眼色，幾個小太監過來扶住皇上，和公公勸道：“陛下陛下，這茹妃娘娘已經跪了半天了，皇貴妃娘娘與茹妃娘娘姐妹情深，若是皇貴妃娘娘在此肯定會難過的。”
“就算是皇貴妃娘娘回來了，娘娘本就身子弱，這又是跪又是站的可怎麽受得了？”
“陛下您也站了這半日了，不若去茹妃娘娘宮中，陛下坐下慢慢說，準備些茶點，也讓茹妃娘娘和娘娘的妹妹坐下回話，您看這樣可好啊？”
和公公不愧是皇帝身邊的老人，幾句話就勸住了皇帝。
皇帝點點頭：“你說的對，顏兒身子弱，都起來吧，去正殿坐下說。”
“還不趕緊著準備著。”和公公如此一說，這裏的宮人才趕緊倒退著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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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如她所想，皇後可不是什麽大度的賢妻，她肯定已經預計到皇上的大限之期將至，讓她入宮就算皇上再寵她，封她為妃子也好，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太妃。
沒有子嗣的太妃，就算不用陪葬，還不如任由她這個太後處置，無論如何，她都再也不會與太子有任何的交集。
皇後打的一手的好算盤，可她並不知道她所做的這些，也正是她原本想做的。
看著皇上蒼老的面容上尚有兩行清淚，杜莫顏心中竟然有一絲感動。
和公公和他的徒弟成公公追過來，跪在皇上的腳邊要為他穿上鞋子。
正在此時，杜莫茹身邊跟著春槐和春桃走了進來，跪在地上：“臣妾迎駕來遲請陛下恕罪。”
皇上根本沒有理會任何人，就連身邊跪著的和公公都沒有理會，杜莫茹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傳到皇上的耳朵裏。
可杜莫顏卻不能當沒有聽到，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作的杜莫顏像是受到了驚嚇，手上捧著的書掉落在地上，人也立刻跪了下來：“臣女杜傾顏見過皇上，臣女不認得皇上，迎駕來遲，還望皇上恕罪。”
“顏兒……顏兒你怎麽會不認得朕了？”皇上看著她喃喃的說道。
紅弦原本是同茹妃一同過來的，她也想跟著進來，可她不是玉羅宮的宮女，皇上身邊兒的太監不認得她，被攔在了外面。
她心裏急的很，也正因為她不在裏面，反倒看見了春槐向茹妃娘娘使了個眼色，茹妃娘娘沒有得到陛下的旨意就徑自起身走了過去。
紅弦跪在門口向裏面探頭，春槐和春桃是不敢起身的。
杜莫茹走過去跪在皇帝的腳邊，伸手接過和公公手裏的鞋子，親自彎身為皇帝穿上，說道：“陛下，您對皇貴妃娘娘的情誼臣妾感激涕零，但陛下您看清楚，此顏兒非彼顏兒。”
這麽多年來，她得不到皇帝對皇貴妃那般的寵愛，但她在這後宮之中仍然留有妃位，她也不是傻子。
她早已認清了，皇帝根本不會為她動心，她也只能博一個賢良，姐妹情深的名聲，讓陛下不要忘了後宮還有她，即便沒有寵愛，她的日子還是要過。
老皇上終於有了反應，他木訥的轉頭看向杜莫茹，她才接著說道：“皇上，她叫杜傾顏，是臣妾的三妹，這次奉旨入宮侍疾的就是她。”
“顏兒並不是杜家的親生女兒，但她身世可憐，人也乖巧。如今她的母親是父親的姨娘，父親也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，臣妾更是喜歡她，對待她就像當初對待皇貴妃娘娘一樣。”
“顏兒的性子安靜乖巧，是有幾分像皇貴妃娘娘，但她如今才十五歲，臣妾知道陛下心裏盼著皇貴妃娘娘還在世，可陛下看清楚，她並不是皇貴妃娘娘。”
老皇帝呆呆的看了看杜莫顏又看看杜莫茹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杜莫茹倒是跪的端端正正，擡起頭仰視著皇上，說道：“近日臣妾也是十分思念皇貴妃娘娘，整理她的舊物，正巧顏兒入宮，想起皇貴妃娘娘入宮之時也是這般年紀，也是這般花樣的年紀，忍不住想讓她穿穿這身衣服。”
“私自動用皇貴妃娘娘的遺物，都是臣妾的不是，和顏兒沒有關系，請陛下降罪臣妾一人，不要遷怒顏兒。”杜莫顏說完將頭重重的叩在了地上。
杜莫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杜莫茹，看來她在宮中這五年裏，也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，在這華麗的宮墻之內，不管是什麽樣性子的人，至少外表都要華麗大氣起來。
但她如此這般一說，可是和方才和她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，她現在可是也在場呢。
她是覺得她沒見過世面已經被皇帝嚇傻了不會聽到，還是拿準就算她知道也沒辦法對她怎麽樣？
當初皇帝是對皇貴妃如何的迷戀，她應該清清楚楚，難道就不怕她記恨在心，以後給她小鞋穿呢？
還是……杜莫顏的目光在春槐的身上瞟了一眼，還是被人威脅的無奈之舉呢？
皇上此時終於有了反應，再次看向了杜莫顏，杜莫顏心情有些覆雜，皇上當真對她惦念至此嗎？
“不是……顏兒？可是她明明與顏兒一模一樣。當年顏兒就是這般模樣，臨窗而讀，美麗不可方物。”老皇帝喃喃的說道。
杜莫顏在心中嗤笑，她真是想多了，原以為真的會有人對她心存想念。但這個貌似想念的人，卻連她的容顏都模糊了，她如今的樣子與當初完全不一樣，若非要說哪裏相似，恐怕就是都比較瘦弱吧。
沒想到皇帝已經老邁至此，已經忘記了她的樣子，怕是皇後知道了一定會後悔萬分吧。
若是早知道她杜莫顏在皇帝的心裏只剩下一個影子，她大可早些年選一個身材相仿的人訓練一番，迷惑皇上為她所用，想必太子的皇位早已坐的穩穩的，說不定如今就已經是皇上了，哪裏還有今日這些個麻煩。
皇帝沒有理會杜莫茹親自彎身將杜莫顏拉了起來，仔細端詳一番，還是說道：“明明一般模樣，顏兒你當真不認得朕了嗎？”
杜莫顏只好說道：“早就聽說皇貴妃娘娘儀態萬千，只可惜無緣得見。”
“怎麽？怎麽會不是，顏兒你看看朕。”皇帝的情緒有些不穩。
和公公趕緊打了個眼色，幾個小太監過來扶住皇上，和公公勸道：“陛下陛下，這茹妃娘娘已經跪了半天了，皇貴妃娘娘與茹妃娘娘姐妹情深，若是皇貴妃娘娘在此肯定會難過的。”
“就算是皇貴妃娘娘回來了，娘娘本就身子弱，這又是跪又是站的可怎麽受得了？”
“陛下您也站了這半日了，不若去茹妃娘娘宮中，陛下坐下慢慢說，準備些茶點，也讓茹妃娘娘和娘娘的妹妹坐下回話，您看這樣可好啊？”
和公公不愧是皇帝身邊的老人，幾句話就勸住了皇帝。
皇帝點點頭：“你說的對，顏兒身子弱，都起來吧，去正殿坐下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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